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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Cherie Aria

梅杜莎的起源–雅典娜跟蛇髮女妖到底什麼關係?

已更新:2023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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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杜莎是一個蛇髮女妖,傳說中是具有女人的身體,但佈滿蛇鱗且頭髮是蛇的怪物。蛇髮女妖們的長相如此嚇人,只要看到她們的人都會立刻變成石頭。

很多人聽過的版本可能都是:梅杜莎曾經是一位美麗的少女,但在被海王波賽頓於雅典娜神殿中強暴後,智慧女神本人因為梅杜莎褻瀆了她的神壇而將梅杜莎變成了這恐怖的生物。接著我們還知道雅典娜幫助柏修斯殺了梅杜莎。這是最眾所週知的版本,因為它含有所有現代人在一個吸引人的故事中所渴望的元素–美、性、復仇以及不公平的處罰。但如果我告訴你事情並不是這樣發生的呢?

首先我們要注意到這個故事當中的不合理性及不貫徹之處。我們知道梅杜莎還有兩位永生的蛇髮女妖姐妹,而這三姐妹一起出現在了許多其他希臘神話當中。如果梅杜莎一人受到了懲罰,怎麼又會有兩個同種的姊妹呢?第二,雅典娜是誓守處女之身的智慧女神,一向理性並且廣為人知的支持女性同胞以及輔助眾多希臘英雄。她怎麼會一氣之下做出這種完全違背人設的荒謬舉動呢?因為她根本沒有做這件事。

到這裡我們就必須稍微看一下歷史了。偉大的詩人奧維德寫了很多跟眾神有關的故事,同時也是我最不喜歡的人之一。當時的羅馬帝國是有類似民主的制度,他們建立了有代表的共和國。而在奧維德的時代,羅馬皇帝是奧古斯都。但奧古斯都在沒有經過任何民主程序的狀態下將奧維德驅逐出境了,而原因就是他的詩。這很合理的造成了奧維德對任何有權有勢者的憎恨。而他身為羅馬人,理所當然的我們會認為他只有資格寫密涅瓦(羅馬神話中雅典娜的對等)的故事而非雅典娜。不同於希臘神話當中的雅典娜,因為帶來智慧與勝利所以近乎凌駕於眾神之上,而大家對戰神阿瑞斯的暴力與高傲較為害怕;羅馬神話當中的密涅瓦並不如瑪爾斯(羅馬神話中阿瑞斯的對等,沒錯,就是跟火星同一個字)受到重視。雅典娜在希臘神話當中所受到的重視也讓她在奧維德心中成為了有權勢的象徵,所以奧維德不僅十分討厭眾神,並且有機會就污蔑他們,他更痛恨雅典娜。所以他開始自創各種故事來毀壞雅典娜的名聲,而這招明顯奏效了。看看現在怎麼樣了?理性得完美的女神竟然被認做事嫉妒心重的,還被當作檢討受害者的象徵在被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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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跟我一樣愛希臘神話,那你一定也會喜歡這個懸鈴木胸針。懸鈴木在古希臘的重要性僅次於橄欖枝。宙斯就是在懸鈴木下臨幸克里特公主,而這棵樹也因此變得四季常綠不凋朽,成為再生的象徵。

但梅杜莎的起源恐怕並不是那麼刺激的。她從來就不是個人類女人,而她可怕的外貌也不是因為受到懲罰而強加於她的。蛇髮女妖們直到荷馬的伊利亞德才有文字記載這些人物,在此之前,她們僅出現在陶器等藝術品當中。她們的起源有好幾個不同的說法,有人說是戈爾戈的女兒們,有人說是海怪的女兒,但共通性就是全部的都寫明她們出生就是蛇髮女妖的。而梅杜莎雖然被稱為三姐妹當中的皇后,卻也是唯一一位是非永生的平凡之身。之後,有詩人開始形容梅杜莎雖然有嚇人的蛇髮卻有漂亮的臉龐,長相是既美麗迷人有驚悚嚇人。蛇髮女妖雖然是凡人看了便會致死的可怕生物,卻也是守護的象徵,常常被用於保護人類或是神諭不受到其他怪獸的威脅。有點像民俗信仰當中在門上放鍾馗的道理。梅杜莎也確實有跟波賽頓上床,顯而易見的因為他們的兒子就是超有名的飛馬佩加索斯,他也出現於迪士尼版的海克力士當中。然而,奧維德是唯一一個把這件事情寫成發生在雅典娜神殿的人。其他人都是寫他們在草原上翻雲覆雨,奧維德拿來那麼多想像力,還真的以為是超能力哦?

梅杜莎被獵殺的故事就比較有戲劇性了,也比較沒爭議和不同版本。這裏便可以找到人們想在故事裡看到的性愛、嫉妒和魔法。阿爾戈斯的國王亞克里西俄斯有一個女兒達那厄公主,但沒有任何兒子可以繼承他的皇位。於是他詢問了神諭自己是否犯了什麼錯才未被賜有一子,但阿波羅卻回應他不但不會有兒子,還注定會被自己的孫子所殺。所以亞克里西俄斯便將達那厄鎖在一個銅鑄的高塔當中。即便他努力阻止自己的女兒結婚生子,宙斯卻到了銅塔當中拜訪她,並於她生下一子,就是有名的柏修斯。亞克里西俄斯得知後大怒,否認那是宙斯的兒子並將他的女兒和孫子驅逐。他不敢親手殺了骨肉,就將他們裝在一個木箱裡,丟入水中,期望他們會被浪打翻、沉沒並淹死。木箱卻一路飄到了塞里福斯島,被一位好心的漁夫狄克提斯找到,並收留了母子二人。

狄克提斯是塞里福斯國王波呂得克忒斯的兄弟。波呂得克忒斯是一位暴戾的獨裁者,他愛上了達那厄但她因為他的殘暴而不願嫁給他。他想霸王硬上弓,但柏修斯長成了一個強壯有為的青年,並且總是守護者他的母親。波呂得克忒斯並想了一個方法想在不自己動手的方式之下剷除柏修斯。他辦了一場盛宴並邀請了塞里福斯的所有青年,當然也包含柏修斯。其他有錢有勢的青年們都帶了貴重的禮物,唯獨一無所有的柏修斯空手前來。柏修斯十分羞愧又面臨了其他青年的譏笑,惱怒的柏修斯因此宣告他會帶回比所有禮物的更珍貴的寶物做為贈禮。柏修斯中計波呂得克忒斯十分開心,並狡猾的說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柏修斯帶回蛇髮女妖的頭顱。也就是我們今天故事的主角,梅杜莎。因為另外兩位姐妹都是永生的,所以梅杜莎成了唯一人選。柏修斯發誓他一定會做到,不然就會死在嘗試的路上。

身為宙斯的兒子,當然有神明被派來幫助柏修斯。他獲得了雅典娜、荷米斯和一些精靈仙女的幫助,而其中一名仙女也是冥界女王珀耳塞福涅在陽界時的摯友。因此柏修斯借到了雅典娜的盾牌、荷米斯的涼鞋、精金(鑽石)鐮刀、魔法皮袋和黑帝斯的黑暗頭盔。

雅典娜警告柏修斯,任何凡人只要看到了蛇髮女妖都會變成石頭的,但他如果只看著盾牌當中的反射不要直視就沒有危險。荷米斯帶有翅膀的涼鞋可以讓柏修斯快速的移動和飛行(也有人說飛天鞋是仙女們借給柏修斯的寶物)。而精金鐮刀就是克洛諾斯用來閹割父親烏拉諾斯的寶島,任何其他武器是無法傷害蛇髮女妖的。在柏修斯取下梅杜莎的頭顱後就可以置於魔法皮袋中。而黑帝斯的狗皮頭盔可以讓柏修斯在穿戴時隱形。

柏修斯在眾神的幫助下成功取得梅杜莎的頭顱,在回家路上還順便救了一個美女,也成了他後來的妻子。他將頭顱承給國王,順便將波呂得克忒斯和他身邊的走狗都一併變成了石頭,並將魔法寶物都歸還給眾神。雅典娜取走了梅杜莎的頭顱,並將它鑲在她的盾牌中央,讓任何膽敢跟智慧做對的人都嚇到背脊發涼。

柏修斯後來也成為了所有希臘英雄當中最有名的一人的曾祖父,沒錯,她的曾孫就是海克力士。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奧維德就是一個小題大作的玻璃心,以及雅典娜根本沒對梅杜莎怎麼樣,除了幫自己的弟弟殺了她。雖然不是很讚但我們總是會為了家人做一些事對吧?他們被勒索,然後我們出手幫忙。只不過雅典娜的爸爸就是上了比較多人。宙斯甚至騙自己的孫女跟自己上床就為了生下海克力士。是啦!他的確是有他偉大的原因,但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難怪希拉會問題這麼多,也不是她的錯。身為婚姻的女神,自己老公竟然到處跟別人生,頭好痛。

如果你對希臘神話有興趣我很推薦上 YouTube 看看 Mythology and Fiction Explained 這個頻道。主講人通常都會把相關歷史、源頭和各種版本一起包括在影片當中,而不會只是分享現代流行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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